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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期一会

2016/12/23 10:03:08 阅读 孙丽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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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图为1700年的曹丕手植银杏)


 昨日冬至,凄雨冷风。一早上看到下雨我还窃喜:今天下雨好,这样过年的时候就不会下了,俗语“干冬烂年”嘛。到了晚上九点雨还没有停,因为想着是冬至日,就早早地睡下了。这一早睡竟然错过了《梁注·庄子》的“冬至的问候”。虽说今天听也是一样的,一早上我也反复听了两遍,但是一听到梁同学那深厚沉淀的声音还是有一丝小小的遗憾:要是在昨天晚上听感受应该会更好些吧。好像错过了什么又好像也没少什么,后来我想起了庄子的那句著名的“白驹过隙,忽然而已”才明白少了什么了,因为“过”而相“去”甚远,虽是眨眼的功夫,还是少了那个“机”,“冬至”这个时点上的“机”。错过了这个点儿,就有了距离,就不是那个意思了,纵然现在的技术让太多的东西看似重来,那也只是“再现”,不是彼时的那个“机缘”,就如梁同学在节目里所说的“道法惟微”,不用心几乎是体会不到的。


 日语里有一个词叫“一期一会”。いちごいちえ是日本茶道里的词汇,意思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相遇。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就颤了一下,是啊,只有一次的机会。


“春花之烂漫,秋叶之静美”,虽说岁岁年年都相似,“似曾相识燕归来”,但也只是似曾相识啊,相似而已,早已不是去年的那只了。年轻时懵懂无知,以为错过的都可以重来,机会多的是,殊不知,是“一期一会”的人生啊。


让我们来看看张惠言的《相见欢》吧:“年年负却花期。过春时只合安排愁绪送春归。梅花雪,梨花月,总相思。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”。每一年的春天,各色鲜花都会排着队在眼前姹紫嫣红开遍,都会笑意吟吟地送来春的讯息,并陪伴我们在忽冷忽热的气候里让温度缓慢上升到另一个季节。但在某一个雨疏风骤的夜晚过后,见到零落一地的花瓣时才知道心疼。还没来得及“安排愁绪送春归”呢,春就不见了。看到“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”涌上心头的是莫名的感伤。花事虽说年年有,朝朝相似已非昨。能说今年的这朵还是去年枝头的那朵吗?

 

 最让人感伤的还是崔护的《题都城南庄》,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”这就是一期一会的最好例证了,空留惆怅和叹息。


我这一扯,好像离庄子远了,还带着伤感,但又好像也没远。正所谓“白驹过隙,日月穿梭,才见梅开腊底,又早天气回阳”。“冬至一阳生”,从现在开始,从冬至这个重要的日子开始,跟梁同学一起去体会“一元来复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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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丽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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